云鲸

【冬寡】Home.House.Winter.

—1944年 苏联Red house—

Natalia Romanova十一岁，父母双亡，被人从火灾中救出，从此立志成为一名救助他人的英雄。
十二岁，一个黑衣高挑的女人向她推荐了苏联特务区，她露出天真的笑容。

Natalia Romanova十四岁，红房子黑寡妇候选。她的红发曾被madam赞誉为西伯利亚冰天雪地里独特的风景线，因此被给予厚望。

十五岁的Natalia面无表情听着指导，趁着madam转身的瞬间吞掉一大口果塔。
Natalia Romanova十六岁，破掉红房子所有的记录，踏着男同志断掉的肋骨，顶着同批少女羡嫉的目光站在madam面前。

“从我第一天见到你，我就知道，你会是个优秀的特工。”Madam毫不吝啬对最好学生的赞美。

她的变化可真大啊。红房子的权威在和其他教员聊天时会说到Natalia，她曾在莫斯科街头捡到一个女孩子，她只有一条破了洞的围巾，现在她在这里，举手投足都有着舞者优雅的气质，任何人对上那双剔透的眸子，都会移不开目光。
“她会成为黑寡妇，没人能替代。”

“谢谢您的称赞，Madam。”少女用微微沙哑的声线开口，瘦削的下颚恰到好处的提起，衬得她神情坚定：“可是还不够。”
“你会如愿的，Natalia。”红房子的女人追逐的目标只有一个，Madam微笑：“只剩一步了。”

1:00

什么最后一步？不是应该毕业了吗？晚上Natalia躺在同窗的大腿上不满的思索。她刚刚灌了自己一瓶伏特加，其他少女们也好不了多少，地板上躺倒了一片人。

好的我离黑寡妇还很远，还差一个新教官……虽然不知道这他妈的是谁，以及一个毕业典礼，哦挨天杀的典礼……

Madam很少纵容学生，今天却解了限令，仅在红房子内部，允许自由活动。

于是Natalia去酒窖偷了伏特加，隔壁自行组装了留声机，还去跟教官要了碟片，剩下的姑娘们拿出剩余的布料做了好看的裙子，她们打开了所有的灯，不负众望的在大厅里开了场狂欢派对。

训练到后期了，要学的东西都会不一样的，有多少人会活下来？Natalia迷迷糊糊的想，感到某个人摸了过来，冰冷金属划过手臂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，却发现不过是个少女窝在她肩窝里要了个拥抱。

“……朱洛娃？”
“唔…”金发的少女口齿不清的呢喃着：“Natalia…你会成为…黑寡妇…”

Natalia环视四周，美丽的姑娘们围成一团，大概闯进个美国大兵都不可能让她们氛围这么和谐。

“谢谢，朱洛娃。”
她的声音沙哑，却又带着迷人的声线，让人安心入睡。

03:40
Natalia看着时钟一点点向后移，没有丝毫睡意。
她趴在窗户边看星星月亮，思索人生，半天没想出什么，却等来了一场大雪。窗户上起了雾，她擦了擦，玻璃映照出冻得鼻尖发红的红发姑娘，有点傻气。

Natalia自己都忍不住弯弯嘴角。
一辆昆式战车正在往这边开，车灯光照的她眼睛疼。

Natalia发挥自己七百码狙击优秀的视力，看着昆式车门打开，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，肩章红星显著，戴着面罩的男人最后一个跳下，他的头发有些长，一下车便迎了满头雪花，稍微中和了慑人的气场。

他……有一条金属的左臂。

这让Natalia有一种不好的预感，例如，Madam曾说过她们会有新教官，又例如，她的视线下一秒和那个士兵对上……

明暗关系一瞬间对调。Natalia心跳炸裂，迅速离开窗边，盖上薄毯和女孩们乖乖躺在一起。她这才发现不对，红房子的女孩经历了无数训练，怎么会连基本的警戒心都没有，而此刻，连一向失眠的朱洛娃都陷入了沉睡……酒里有药！

Natalia一阵心惊，想要毫无声息的出场，这说明昆式的机密程度应是超出她想象的。

脚步声响起。房门打开。手电筒的灯光一一晃过她们的脸颊。有一个人走到她身边。下巴被扼住。有着风雪的气味。

他们离开了。
Natalia睁开眼，呼出一口气。

7:00
“姑娘们，这是你们的新教官James，代号Winter soldier.后期的训练将由他负责。”Madam得体的介绍着，伴随着Natalia内心的哀号。

没有人疑惑红房子突然出现的男人，所有少女的目光都集中在士兵身上……他仍执着的带着面罩。

“教官能取下他的面罩吗？Madam？”朱洛娃声音清脆。
“soldier？”Madam看见战士横来的一眼，好凶— —，她干咳一声：“我想，日后的格斗训练应该会很多，你们有很多机会亲自去取下士兵的面罩，这也是你们学习的一部分。”
您就瞎扯吧。Natalia面无表情。

“我想，Natalia应该会很有信心？”
不，完全没有。隔了七百码捕捉她的视线，这个男人就是个怪物。
她暗自腹诽，碧绿的眸子移向新教官。毫无疑问他很强壮，紧身军装下的肌肉刻着力量的纹理，没有一丝一毫的赘余，她看着他暴露的拳头，觉得被打中一定很痛。

“Natalia？”
“是的，Madam。”她瞬间回神，淡淡笑道。

男人的视线随声音落在她身上，淡淡的视线没有宣泄任何气势却让她呼吸一滞。
他移开目光。

“单人格斗准备，对手是我，我希望能在一小时内结束。”教官面罩中发出的声音意外的低沉，Natalia默默的想，俄语一定不是他的母语，这细微的差别却让他的发音更加迷人。

他为什么一定要戴面罩呢？说不定他长得很丑，也有可能他喜欢做鬼脸，反正也没人看见。

“从最优秀的开始。”
“是，教官。”
……What the fuck！！

7:10
Natalia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，但该死的她很清楚这原因。
因为这fuck 的教官一开始就认出了她。

教官的拳头落在她身上时没有时她没能给出丝毫反应，仅仅在坠地时调整了身体以免摔得太惨。就是这时，她瞄到了教官的眼神，和昨晚一样盯着猎物的眼神，绷紧的肌肉一触即发就像西伯利亚森林里强壮的黑熊，还是头爪子锋利的熊。

Natalia呻吟一声，翻个身爬起来继续进攻。

她发挥自己的优势，敏捷，柔韧，她在疾攻中俯身，躲过教官破空的一拳，弯腰横扫的同时她就领会到教官下盘之稳，于是两腿并用夹紧暗扣，成功的撬动一个支点，还没来得及欣喜于教官的踉跄，就见一只大手朝她抓了过来，死死拧住她的脖子，凭借纯粹的力量把她砸在了地上。

……真正意义上的砸在了地上！Natalia被砸的眼冒金星，还没忘这是格斗中，三两步爬到一边，才敢喘出口气。

“…Natalia…”她听见朱洛娃担忧的呢喃。或许不止是担忧，还有对自己命运的恐惧。

她擦了擦冒出一簇血的额头，摆出攻击的姿势。
这大概是第二次这么狼狈了，她咬了咬牙。第一次是刚进红房子的时候，她被女孩子们排挤差点死在后山的小水井里，她装死逃过，半夜一个人溜回房间，第二天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女孩子面前。
弱小是一种罪恶，她第一次认识到这点。于是她变得优秀。

现在她站在教官对面，重新变回儿时赤脚站在雪地的女孩，那慑人的气势如同风雪一样刮在她身上刺啦啦的疼。
可Natalia不会害怕了。
我变强了，我学了那么多技巧，我可以成为黑寡妇！

她朝教官冲去，靠着女性的优势敏捷的和教官过招，见招拆招，腿部使用巧劲攀上他肩膀，狠狠绞住——她在教官冰凉的灰绿眸子中看见了自己，教官放大瞳仁，露出像是讶异的神情。
下一刻，出现在她眼中的，是教官的军靴。

“你太骄傲了。”
男性的嗓音低沉嗓音，晃进耳道直入大脑，震住了她的灵魂。

8:00
Natalia一边坐在医务室病床上啃面包，一边看着姑娘们一个个被扔进来，最短的间距不过两分钟。

朱洛娃哭唧唧的进来说Natalia虽然你伤的最重但是你坚持的最久啊，被瞪了之后哭唧唧的走了。

我只是想带个好头。她想。但貌似成了唯一一个断了两根肋骨额骨挫伤手腕脱臼的人。
她发泄似的一口吞掉面包，拍拍手走出去。

还在下雪呢。堆厚的雪会埋掉来时的路，渐渐的，所有人都会忘掉自己的名字。
只会想，红房子的炉火真暖和啊。

Natalia没来由的想到教官，很少会有陌生人进出红房子，通常神秘的男人总能引起姑娘们的好奇，她觉得想了解教官并没有什么不对……

他叫Winter soldier。他是James。

“你太骄傲了。”
FUCK.

绿颜色的大眼睛转了一转，她看见新教官靠在外墙吹风，他身边没有跟那两个没啥用处的红星军官。

骄傲你妹啊。她哼了一声。
她放轻步子走过去。